【同人文】预言(火星/虎星)
◎斜杠有(精神上的)意义，有一点火黑莓和火斑成分
◎非原作配对，不是爱情线，不适请尽快退出
◎没好好读过武士守则(...) 时间上的bug也很多 对不起
“你长得和你的父亲很像，”火星叹气，绿眼睛里没有情绪波动，“你或许知道他在黑森林秘密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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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还很长，弯月刚刚升起，离太阳沉没的远端还有大半个天空，火星在高岩上新的族长巢穴烦躁地蠕动着——他仍然无法习惯这里，或许他应该请求沙风温暖的陪伴——但他已经没有足够的力量走下高岩，今天早些时候在湖边与陷阱的搏斗消耗了他几乎所有的力量，他的身上甚至还残留着湖水无法洗去的血腥气味；再者，他也不想让自己的忧郁沾染沙风温和无暇的思维。
弯月的月光并不亮。他把窝挪到了巢穴的开口附近，从这里能够清晰地看见大部分天空；新月初升的天穹呈现一种带着奇异红色调的发灰的深蓝，他在疲倦的睡意里朝天穹投去快速的一瞥，星群开始逐渐地浮现出来。
他从未后悔过这条道路。
在他坠落进入昏沉的睡眠时，久远的回忆从过去包裹了他，朦胧地，他的眼睛还能看见湖区绿意盎然的一切；然而旧森林的气味与所有痕迹如潮水般涌来，他还能回忆起自己从两脚兽巢穴脱离加入雷族的坚定，以及……
以及一些他不愿回想的东西。
他落入梦境。
再睁开双眼的时候似乎离他沉沉睡去仅有吃完一只麻雀的时间，半明半暗的幽异光线从茂密黑色树顶向下摔落在雷族族长略有杂乱的姜黄色毛发上变成碎片，他绕着一些苍白的、表面油滑的蘑菇群走了半圈；树与树之间沉淀着浓稠的黑暗，间或闪烁起几只邪恶的眼睛。火星抬起头，没有看见如同月光下湖水般闪耀的银河星群。褪色的鬼影在他身边摇荡，他转过身，看见整个无边无际的黑森林。
以及他的宿敌。
虎星还和他最后一次看见对方活着的时候一样强壮、自负而美丽，火星不无惊愕地扫视他，尾根传来紧张的战栗；他早有耳闻族群猫会在阴森的梦里来到无星之地，会见死去的、野心勃勃的灵魂。面前的猫影呈现几乎完全的不透明，森林猫对他的记忆太久、太深、太过于疼痛，以至于他的每一根毛发都在梦的世界里生机勃勃地清晰可见。火星凝视着虎星，意识到对方阴沉的琥珀色眼睛一成不变。
——你衰退了，火星。
虎星的咕噜声像是冰水的泼溅一样刺耳，他在火星的身侧抽甩蓬松开来的尾巴，虚幻的泥水飞到火星姜黄色的皮毛上，他不由自主地战栗。他看见虎星从充满黑森林腐败气息的唇舌间露出的苍白獠牙，那使得他回想起长鞭阴森可怖的项圈与利爪。
——你已经失去了几条命。
虎星的咕噜声听起来像是从太阳沉没之地发出来一样遥远，火星侧过身子避开他。虎星具有某种异样的、不祥的、残酷的吸引力，他的瞳孔像是深不见底的泥沼，几乎令火星无法直视它们。
——族群比一切都重要吗？虎星在他的耳边嘶鸣起来，他抽动着耳朵，咬牙切齿地逼问因忧虑而消瘦的雷族族长，——宠物猫，你太弱了，他说，——你所担心的事情太多太多，现在的你甚至连我飘忽不定的灵魂都无法杀死。
一阵痉挛从火星的脚尖遍布全身。他的毛在脊背上耸立起来。——那就试试吧，他低沉地嘶鸣，那就来试试，我会不会把你杀死在无星的黑夜里，不会有任何一只族群猫知道。
他们向彼此扑去，利爪从爪垫下伸出，留下鲜活、真实、剧痛的伤口，假如火星还能在太阳升起时平安地回到现实，这些伤痕将困扰他至少几个日夜。从破碎的皮肉之间飞溅出来的血液比看上去更多，一些血滴溅入到他绿色如森林的眼睛，他用力眨掉鲜红液体，朝着混乱的皮毛更深地抓下去。虎星比他要更加有力，他们在枯死的蕨丛里翻滚，黑森林的恶臭污染凌乱不堪的毛发，梦的预言跳到火星混沌一片的脑海里。他用前掌抱紧虎星肌肉起伏的肩膀，仿佛他的利爪能从刺入的过程中汲取血液腥甜的香味，火星死死地抓住他咆哮着的宿敌，把这个暗色的、臭烘烘的毛球掀翻，他把虎星压倒在黑森林的地面上犹如扼住了混乱本身搏动的咽喉。
空气仿佛静止了。虎星在他的爪子底下挣扎，呼吸起伏，颈侧的肌肉线条犹如一根紧绷的弦，弦本身似乎渴求着被切断；但他不能，火星伸缩爪子，一遍遍划过流血的伤口，纤瘦身躯快要压不住虎星炙热的灵魂，他不能就这么草率地杀死一只猫，这样他将与其它任何邪恶的同类无异。
虎星快要完全挣脱他的束缚。火星急促地喘着气，他能听见自己的吐息在干热的喉咙里冰冷地进出，有什么蒙蔽了他本能看见所有明亮星光的双眼；然而此处无猫可及，他的族群已经在新月下沉沉睡去，星族优雅的目光也从不会触及这里，他或许该一劳永逸地杀了他的宿敌、他的梦魇、缠绕他许久的不死的鬼魂，这样他便不会在每个噩梦中都重回血流成河的旧森林。但他不能，他的心说，但他不能。
恍惚间环境光变得更弱了。他的爪子移到虎星的咽喉上，颅壳内部一片模糊。
——你要杀死我吗？虎星不再动弹，他疯狂地咕噜着，笑声嘶哑，火星忍不住要扭开耳朵。——如果你在这里放过我，泥沼终将带着所有的黑暗卷土重来，火星，火星，你该听过星星的预言，森林猫的祖灵在月色下低语，火星，那一切你都知道。
……将有三只猫带着你的血脉……他们星权在握。
虎星的低语像是星族武士的话音一样令他烦躁，火星困难地扭动颈椎，不由自主地被琥珀色眼睛里深黑的瞳孔拽进深潭，他发出压抑的怒吼，把鲜血淋漓的爪尖插入虎星厚厚皮毛底下的血肉；然而他的宿敌将惯有的阴鸷而冷静的表情保持得天衣无缝，尽管如此虚弱，他几乎无法看出任何他想知道的信息。——我不会杀你，他迟钝地想，我没有必要再杀你一次；他放开虎星，血从更上面流下来，挡住了后者的视线。
——如果黑暗必将侵染绿叶成荫的湖区，火星嘶鸣；到了那时，我再为保护我的族群而与你战斗。
他满意地看到虎星带着肿胀的伤痕向后退去。——滚吧，他嘶声叫喊，滚回黑暗里去，我的武士守则不允许我那么轻易地杀死你，而我并不像你所说的那么虚弱；还有新的预言在等着我，我的族群正在黑暗中安睡，而我的血脉会平安地保护他们成长。
直到飘忽不定的鬼魂淡出他的视野，关于黑森林的梦支离破碎起来。
火星越过雾状的白光，星族的狩猎场温暖而开阔，他身上的伤痕还在撕裂式地哀鸣，血液干结在他如火焰的姜黄色毛发之间。恍惚之中，万物变得不真切，某种甜美的、熟悉的气味像是黎明的金色阳光一样抱紧了他。
——斑叶，他喃喃地说，斑叶……
玳瑁色的美丽同族靠近他。睡吧，她说，你做得对。有些东西确实存在，即使是作恶多端的亡魂也不敢说谎，一个预言；他们星权在握，以及……火会拯救族群。
不过那是很久以后的事了。斑叶低下头去看疲惫的雷族族长，他在边界上沉沉睡去，没能听见后半句话。此刻，太阳正在东方的远天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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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要派遣黎明巡逻队，黑莓掌，但是之后请到族长巢穴来，我有些事情要对你说。”火星朝他俯下身，用一种更低的声音把话说完；黑莓掌在他的眼里看见了某种特别的恍惚，“昨天的梦里，我进入了黑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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